五柳先生 发表于 2019-11-16 14:49

【转】清代何文焕《历代诗话》札记 作者:隋洛文

          【转】清代何文焕《历代诗话》札记         案:读清代何文焕《历代诗话》,择其与写诗相关者,做笔记若干,兹列于下。      《全唐诗话》       1. 唐太宗既善权谋机变,亦善纳忠言以服群臣,贤臣干吏庸者皆有归宿,盖有“五事治天下”,载于史书。      《诗话》载:“太宗尝作宫体诗,使虞世南庚和。虞世南曰:‘圣作诚工,然体非雅正,上有所好,下必有甚焉。恐此诗一传,天下风靡,不敢奉诏。’帝曰:‘朕试卿尔。’”       余思之,境愈阔乃思愈活,功夫深而善开阖,非他人可以左右。做事与作诗同理。
       附:唐太宗《除夜》诗(或说董思恭作,但收入《全唐诗》太宗卷。存疑):      岁阴穷暮纪,献节启新芳。冬尽今宵促,年开明日长。      冰消出镜水,梅散入风香。对此欢终宴,倾壶待曙光。       ——好的诗都有超越时空的亲近感,其语言如脱口而出,平淡而清健,畅然而无忸怩状。脍炙人口的名家杰作,大抵如是。另,律诗偶有三仄尾不是病。(待续)

昙园伊人 发表于 2019-11-16 16:07

另,律诗偶有三仄尾不是病。| 其言也善~

五柳先生 发表于 2019-11-16 17:54

昙园伊人 发表于 2019-11-16 16:07
另,律诗偶有三仄尾不是病。| 其言也善~

谢谢站长关注,问好

五柳先生 发表于 2019-11-17 09:56

本帖最后由 五柳先生 于 2019-11-17 10:08 编辑

    2.刘长卿      刘长卿中年以后,热衷近体诗:五言律、七言律俱佳,在唐上元宝应年间,声誉很高。      权德舆称赞他“五言长城”。      如“万里通秋雁,千峰共夕阳”,“柴门闻犬吠,风雪夜归人”,其摄神之笔,可逾千古而常新。      清卢文弨说他“子美之后定当推为巨擘。众体皆工,不独五言为长城也。”      如“猿啼客散暮江头,人自伤心水自流”,可谓信手拈来的佳句。      明代周履靖《骚坛秘语》说他“最得骚人之兴,专主情景”,此为一例。       《全唐诗话》载皇甫湜对某些持反调的批评,很严厉:“诗未有刘长卿一句,以呼宋玉为老兵矣;语未有骆宾王一字,已骂宋玉为罪人矣。”      清余成教《石园诗话》说:      “愚谓仲武(高仲武)选肃、代两朝诗为《中兴间气集》,而其自作不传,但亦无长卿一句而善于攻人短者也。”      ——这与皇甫湜看法一致,也是指高仲武(案:著名边塞诗人高适,字也称仲武,但二者非一人)评长卿诗“思锐才窄”,自家却一首诗也没有,或许是拿不出手,“自作不传”,却喜攻人之短。       ——“自作不传”(或任嘛乌有),却装腔作势、喜攻人之短。看来,所谓草包文人,有还是没有?一笑耳。      清代赵翼《瓯北诗话》说得更确切,杜甫后,有“刘长卿、李义山、温飞卿诸人,愈工雕琢,尽其才于五十六字中,而七律遂为高下通行之具,如日用饮食之不可离矣。”
       ——近体诗形式规整、历代流传、佳作纷呈、易记易诵,遂为历代习诗者的入手处,是完全可能的。       当今吟坛作者,近体似乎多于古体,是好事,可做为赵翼“高下通行之具”的佐证。再是,当下律诗、律绝、古风兼而有之的才子才女,令人感佩,也时有所见。只是还嫌少些。

吾闽 发表于 2019-11-17 13:36

后排学习!

五柳先生 发表于 2019-11-17 19:53

请多批评指教,谢谢

张农民 发表于 2019-11-17 21:32

须认真学习。三仄尾可看为技术性犯规;从六言发展来的平平仄平仄可看为合理避税。哈哈。

张农民 发表于 2019-11-17 21:32

须认真学习。三仄尾可看为技术性犯规;从六言发展来的平平仄平仄可看为合理避税。哈哈。

五柳先生 发表于 2019-11-18 18:55




   《中山诗话》
      刘攽说:“诗以意为主,文词次之,或意深义高,虽文辞平易,自是奇作。”      但刘攽又谈:“世效古人平易句,而不得其意义,翻成鄙野可笑。”   ——妙处及难点,两边都谈到了。      无论作文作诗,“既雕既琢,复归于朴”,若能理会至此,已非俗笔。作诗起始,必经雕琢遣词,转换斟酌的辛苦过程,之后,才能达到运掉自如的阶段:看似不经意写来,实则经过的功夫“不足为外人道也”。      然古人作诗风雅,亦不免夹生僻字,因学富五车,见生不生,却不是特意为之,但起句的涩感(包含用典),必定以对句涤畅它,如盐溶于水。
      欧阳修在《六一诗话》里,就几次推崇梅圣俞。      其一曰:“圣俞尝语余曰:‘诗家虽率意,而造语亦难。若意新语工,得前人所未到者,斯为善也。”      其二曰:“圣俞尝言:‘诗句义理虽通,语涉浅俗而可笑者,亦其病也。’”      其三曰:“诗人贪求好句,而理有不通,亦语病也。”      其四曰:“作者得于心,览者会以意,殆难指陈以言也。虽然,亦可略道其仿佛。”    ——显然,梅圣俞强调了使用平常语,看似容易,实则难处也在这里:难就难在怎样于平淡的叙述中,引发“奇思妙想”,尽管读者对诗意不能完全领会,但窥知大意也可,不必打破砂锅问到底。即便追问作者本人,尝不肯明说,或语焉不详。一首诗,自己把它说白了,顶没有意思。    创作与欣赏,或审美观照,本来就有模糊性,因此,严羽的“羚羊挂角无迹可寻”,虽然不易解释,却也道出了古代诗歌的一个特征:既然不能与作者同处同思,因而只能“道其仿佛”。      或说,使用平常语,固然能畅快地表达,但写出来却不能一览无馀。诗中无警拔或含蓄之味,读者定然打不起精神。      即使重在琢刻,为贪求好句,造成“理有不通”,也是败笔。      所以,梅圣俞发出感慨:“作诗无古今,唯造平淡难。”          再是“以意为主,文词次之”,也牵涉到格律。      律诗和古风哪个好?哪个写来容易?其实结论并不难,都要从自身的写作经验得来,不可空谈。若单从理论上讲:一个要考虑平仄,一个不用考虑,难易则显而易见。但是,考虑或不用考虑的结果,却不能顾此失彼,都要意思好,耐琢磨,“得前人所未到”。
      刘攽也谈到“知心赏音之难”。      他说,好韩之人(指韩愈),“句句称述,未可谓然也。”      ——每一个作家、诗人的作品建筑群,不可能达到同一的高度。评者也须尽力客观衡量,以己推人方好。   如欧阳修谈梅圣俞:“知圣俞者莫如某,然圣俞平生所自负者,皆某所不好;梅圣俞所卑下者,皆某所称赏。”   ——从当今诗友们交流的情况看,对一首诗的理解,尝大相径庭,都很正常。假设作品没有被评的资格,自然不在话下。所以被人争评,是一件幸事。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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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柳先生 发表于 2019-11-18 18:56

张农民 发表于 2019-11-17 21:32
须认真学习。三仄尾可看为技术性犯规;从六言发展来的平平仄平仄可看为合理避税。哈哈。

有道理,谢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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