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经术：断弦上的凤鸣

淡泊

乐经术：断弦上的凤鸣

      云门坊的乐正调试完第七根弦，发现仲尼式琴的龙龈处有火焚的焦痕。这是安史之乱时雷海青摔碎的琵琶残木所斫，半片焦尾竟能同时发出"宫商乱"与"徵羽和"两种音色。当他拨动那根曾属于嵇康的冰弦时，整个长安的编钟同时泛起涟漪：教坊的柷敔自动击打出《大武》的节拍，太庙的镈钟在无人敲击时自鸣《韶》乐，就连曲江池的残荷都开始应和《阳阿》之舞。暮色里，他抱着琴走向岐山，听见每个音孔都在渗出凤凰的清啼——原来真正的乐经从未失传，它只是化成了黄河改道时的地鸣，秦岭落雪时的空响，以及所有中国人心脏跳动的频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