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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散文] 老房子老情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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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2-5-8 15:18 来自手机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老房子老情怀
文/骆愉
眷念老房子;熟悉门墙恋,襟怀念旧家。悠悠耽穆序,历历记桑麻。似草声离远,留痕月照斜。乡心依旧抱,丝竹尚吟怀。空闲的时候,我常怀着一份久违的温暖,到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家---古厝老房子走走看看。老房子还是那个样儿,如一位历经沧桑的老妇,淡淡地坐在那里看着云卷云舒,轻轻地笑。老房子还是那个样儿,壁墙,磚瓦,木门在烟雨朦胧中低垂着她谦逊的头,没有变化。只不过时光荏苒,昔日绚丽已经迟暮了。我丝丝眷念温馨的老房子在含笑等着我,包容我所有的荣耀和疲惫。我再次仔细端详老房子时,她显得更沧桑了,生锈的铁门铁栅栏,似乎轻轻一碰就要剥落。站在这熟悉的角落,总能勾起过去的回忆。我大半生就生活在这一片天然的乡村之中,不知不觉间,己经老了,有了新居,很少回老房子了。关于老房子的记忆,就像陈年老酒一样越老越醇香,最朴素的老情怀,随着时间的流逝,越来越清晰地呈现在我的记忆深处。
家乡的红砖古厝已有上百年的历史。我的家乡是有山有海的农村,老房子座落在村东靠近海的地方,右边是关帝大宫。宫口,终日孩子吆喝声,小贩的叫卖声响个不停,过年过节,很多乡邻到王嬷宫上香,喧闹不停。老房子那看不清颜色、裂痕斑斑的几扇大门,似在向人们诉说着历史的沧桑。门槛上石横匾写着“諒织苑”,已经斑驳。再往北看,能看到起脊的二层楼,楼的横匾写着“德润搂” ,却年久失修,部分已塌落。从諒织苑大门走进去,有个门洞,走进去就是德润搂。看到这个老房子的风貌,印象的画面就如同在眼前浮现……
老房子,前“諒织苑”后“德润楼”两部分。是一个前低后高、像坐椅式那种古朴造型,从远处看去,很壮观。老房子外墙经时代风雨的冲刷已变黄变黑,布满苍苔,所有的木作门窗或梁柱有的已脱落,窗户有的只剩半扇,注满了沧桑。前部“諒织苑”已有百余年的历史了,是祖父留下的,爷爷那辈家道中兴,是村中望族,解放前算是大户人家。解放后父亲又在“諒织苑”后面空地上盖了两层楼房。前后两部房子合壁处有一道小门相通连在一起。老房子虽有些破旧,但我却对它有深厚的感情,那是生我养我的地方,终生不能遗忘。每每看见我熟悉的家,一种亲切感便油然而生。我在老房子住了50年,熟悉那里的一磚一瓦,熟悉那里小巷土路,熟悉那里的鸡舍猪厩,熟悉那里人文环境,对它是很有感情的,它给我留下许多美好记忆。“諒织苑”“德润楼” 记载着我们这一代人出生、成长和立家建业的历程,是我家的一张名片。
“諒织苑”。平屋是三观张兼西厢房结构的,共近两百平方米。三观张主屋有东西小厛、火巷、双寄头,还有下南厛房,下南厛房往昔是我大家厨房,筑有土灶。中厛的石屏风前有一张供奉祖先灵位和观音土地公的案桌,石屏风贴上“三星拱照”的瓷磚堵画。后來兄弟搬迁新屋后,每家都到自己新居供奉观音土地公,祭祀都不在老房子了,平时很少过去。过年过节亦无來老房子上香烧金。据老相传,祖屋是爷辈建的,父辈们的一生是在这里度过的。他们的内孙、外孙几十几人小时候都是在这座房子里长大的。老房子是值得眷念的地方。我梦里多少回回到那里。
“德润楼”。老房子后楼两层, 是村中最早楼房建筑物,始建于1952年,是父亲解放初期从南洋赚的血汗钱建造的。“德润楼”二层楼楼上楼下各五间连排,前面的走廊长长,屋檐下角架常有麻雀筑巢,早晚吱吱喳喳。走廊中置一长方形深井,周围用木柱杆,八十公分高。每下雨时留下的积水一滴一滴从屋檐上滴下来,走廊通往二楼楼顶的只有一个临时可移动的木梯。风吹日晒,已老态龙钟。小时候,我常爬到楼顶去,在楼顶的天台享受一个人的天地。天台狹长。抬眼遥望不是四角的天空,是无尽的天边和海岸线,亦可以浏览全村的近邻远舍。
弹指挥间,“諒织苑”“德润楼”时光进入风烛残年。岁月凝霜老房子中,春花秋雨残留容。唯存风骨傲然在。穿过时光的隧道,展示出它最质朴最纯真的面貌。我能感觉到老房子独有的味道---幸福的味道,一辈子用心铭记的珍贵味道。这里的每一丝空气,我都熟悉到骨子里,镌刻着深深的记忆。穿过时光的隧道,仿佛看到父母亲在世忙碌的身影,仿佛看到子孙们活跃出出入入的身影。而今只留下残存的墙壁和门窗与老房相伴,老房却显得更加的无助与凄凉,没有了一丝的生机和活力。我曾感慨有诗:“门窗已熄旧时光,兄弟搬迁空剩房。昔日尽闻风物驻,如今却是纸尘扬。岁怀寂寞声离远,乡梦依稀月照长。故宅曾留多少事,凭栏怅望话沧桑。”
红砖古厝老房子也是不简单的。这里养大了十个兄弟,有仕学工商界的姣姣者。“諒织苑”“德润楼”是每个孩子成长的摇篮,是每个孩子栖息的港湾。曾经是我们家族一个温馨、幸福、和睦的家。两代几十人从“諒织苑”“德润楼” 出发,走向学校、走向城市、走向世界。我爱我家,爱家里的每一个成员,更爱我家的每一个故事。是老房子陪伴我们成长的。她的每一处都留下我们的喜、怒、哀、乐。所有影像将会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里,成为永恒的记忆。老房子在我心中,已经是家乡的标志,是我寻找人生的最好印记,我生于斯,长于斯,那里留有我的幻想。如今我已轮老,她一直是我心中的牵系。那承载了我童年、少年和壮年酸甜苦辣的老房子,记录着我简单而又快乐生活半辈子的身影,将是我人生中永远不老的记忆。我异常地思念曾经居住的老房子,更思念那些曾经在老房子居住的那些亲人,那些景物、那些乡情。那是唯一留下共同成长的见证。
“参天之树,必有其根。怀山之水,必有其源。”这座老房子经过岁月的洗礼,脸上已经刻出一条条深深的皱纹。从“琼织苑”、“德润楼”走出的子孙百佘人,遍居各地,有的迁徏海外,有的移居都市,在本土的子孙亦择地而建高楼新屋。虽已发展,但心中时刻不忘生养的“摇篮血迹”的故宅家园。我曾多次呼吁家族协力重建家园,但由于家族意见尚未达成共识,未如愿。我深深感觉到有些东西离我们渐行渐远,唯有记忆中的心事萦绕不去。无数次想写些“老房子,老情怀”,我想了多种方式,或诗或文。“諒织苑” 是百年老屋,这里有一部厚厚訋家史;送走德高望重的先辈;子孙们也从这里出发走进校园,走进社会……我曾想写部书,书名《谅织苑春秋》。几年过去了还未完成作业。最后,我只能以这篇散文真实地写你。纪念我的童年,记住乡愁,献给未来的记忆。       (2014年秋写于乐儒书斋)
注:老房子谅织苑德润楼已重新改造翻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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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2-5-9 13:01 | 显示全部楼层
乡愁是永远的话题,文笔精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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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2-5-10 12:49 来自手机 | 显示全部楼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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