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谨以此文献给烟台芝罘岛上的孙注安夫妇 一个新老人与海的故事 ●武孝君 朵朵祥云 从美丽海岛的上空 徘徊复往 十里北岛 承载着厚重的历史 面向未来 霞光在海面上 洒下片片桃花 随波荡漾 一片小船 飘向远方 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 海天一色 美好的日子 从此荡起双桨 海岛仙山上的渔民夫妇 ●武孝君 笃笃笃……傍晚时分，家里响起敲门声。楼上邻居老嫂子，手里端着个大盘子。煎得焦黄的黄花鱼，刚刚出水海鲜特有的鲜香味，立即冲入鼻腔。 上面是两块金黄的玉米饼子，铁锅烙出的硬嘎馇，也散发着强烈的新收玉米的清香。再木钝的味觉神经，也会被刺激的涎水四溢。 …… 秦始皇做梦，都想到的地方 说起海上仙山----烟台芝罘岛，那可是大大的有名。秦始皇东巡，曾经3次登临该岛，筑台祭海。这可是《史记》上有记载的。 下面，可是演义了。据说，秦始皇为了他万岁万万岁，到处求仙问道，寻找长生不老药。听说东海有仙山，那里生长着非常灵验的千年灵芝。于是，也不嫌辛苦，一次次地往这里跑。 来了三次呀，也没见到个灵芝的影子。眼看着，变成胖老头子了，死亡的脚步越来越近了，还不死心。第四次，还没赶到，就一命呜呼了。 原来，整个芝罘岛地貌，就是一朵大大的灵芝。从高空向下俯视，可不就是个灵芝的样子吗。“芝”就是灵芝。“罘”就是“四不”，第四次走不到。于是，就有了“芝罘岛”的鼎鼎大名。 芝罘岛可是全国最大的内链岛。因为在市区的最北面，烟台人都叫它北岛。过去，只有一条窄窄的小土路，与内陆相连。这几年填海造地，那条过渡带，才变宽了。 整个烟台市，山在南面，海在北面，只有芝罘岛这一块地儿背山面海，冬暖夏凉。烟台搞城市开发，也不知道为什么，把这么块风水宝地给忽略了。 如今，这里车少人稀，天清气爽，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。 …… 从这里出发，闯关东 自从住上芝罘岛，起码有两大口福。烟台地区的水果，是劲甜呐；黄渤海的小海鲜，是劲鲜呐。这两样，都是我最爱吃的。而且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，是劲便宜呐。 这些都不重要，关键是，海岛上的渔民，是劲厚道、劲热情呐。你要跟他问个路，他恨不得亲自把你送过去。你要跟他请教个事，他恨不得亲手做给你看看。 据说，过去闯关东，山东各地活不下去的人，背井离乡，在这儿聚集，等船渡海，就在海岛上暂住几天。当地渔民同情这些离家流浪的乞儿，总是把他们迎到热炕头上，让他们吃饱喝足再走。 于是，纯朴、热情的民风，就一直延续下来。海岛上渔民的日子，过得都很殷实。出去买东西，从不讲价钱，一买一大堆。可这种富裕日子，不是天上掉下来的。 岛上地少人多，祖祖辈辈都靠出海打鱼为生。改革开放后，科技发展了，一部分渔民在近海，搞起了水产养殖。海中建起了网箱，一座座小房子矗立在海面上。 夏天毒日头，冬天西北风。雨打台风刮，雾气侵肌骨。五冬六夏在水上生活找吃食，日子有多苦，想想就知道。 春冬两季一段时间，正是收海参的季节，海岛上四处洋溢着特有的海参味。每座居民楼下，就支起大锅。木柴烧的噼叭响，鼓风机呜呜地吹。一桶桶开膛破肚收拾好的海参，被倒进盛满沸水的大锅。 邻居家相互帮忙，一大群老婆孩子，坐在旁边，杀海参。将金黄的海参子、海参肠子，一点点挑拣出来，都是非常鲜美、营养价值极高的海产品。因为很吃功夫，往往到了深夜，楼下还灯火通明。 …… 今生有缘，与孙家夫妇为邻 我楼上住着一对渔民夫妇，拥有一片35马力的小木船。老两口都60多岁了，还天天出海打鱼。大哥叫孙注安。那个热情善良劲儿，让人心里都不安然，过意不去呀。 孙大哥心灵手巧，下班后，经常看见他。在楼下，要么是补渔网，要么就是修机器。当然，大多数是义务为别人干的。在海里要是遇到哪家的船坏了。义不容辞，一天的鱼不打了，也要想方设法，把人家的船拖回来。 每年9月初开海后，老两口就开始忙了。我还在睡梦中，人家凌晨2点就起床了。远的时候，都跑到长岛附近捕鱼。下午回来，在码头上，将一天的收获批发出去，到家都傍晚了。一天多，也就在船上凑合着吃点饭。有时忙起来，汤水不沾牙。 老两口在海上，一个驾船收网，一个从网上收摘海鲜。老嫂子不但年龄大，还浑身是病。腰腿痛的，连不远的市场都走不到。每次出海，都是孙大哥将她用机动三轮车拉到码头，坐在小船上，一天不挪地方。 前些年，都是老两口用手拉网收鱼。现在实在拉不动了，才换成机器收网。我问，您这么样的身体情况，为什么还出海？老嫂子说，没办法，得生活呀。儿子结婚也等着用钱。还有，在家里坐着没事，腰腿更痛。出去活动活动，还好一些。 更重要的，等网收上来，你看那海鲜呐，有各式各样的鱼、有虾虎、有螃蟹、有八带蛸，活蹦乱跳的。手不断地往下摘，那个感觉，别提多好了。 …… 给她一滴水，恨不得送你一条船 毕竟年龄大了，老两口也想着转型的事儿。准备逐渐干点加工海参的活。今年春天，因为人手紧，忙不过来。老婆在家闲着没事，就下去帮了下工。谁知，晚上老嫂子就送来一大盘海参肠子，怎么推让也不行。 什么是鱼呀，虾呀、螃蟹呀，经常让我们开开浑、尝尝鲜。我们过意不去，也偶尔会送给他们点小礼物。可给她一们滴水，恨不得送你一条船。 今年“十一”长假刚过，老嫂子晚上又敲开我们的门。一盘海捕大虾呀，几只大的竟有20公分长，眼睛晶晶亮的发蓝。她说，放假期间，来敲过几次你们的门。没有人，肯定又回青岛了。 我说：嫂子，您这么大年纪，身体又不好，我们怎么安心总吃你们的东西呢？我们拿只尝尝，就行了。可我们哪能拗过她呀！ 我跟她说，哪天闲得没事，您要不嫌麻烦，跟您两人一块出海，体验体验一下啊。就一句玩笑话，嫂子见了就问：什么时候去呀？我说：嫂子，我晕船晕得要死，千万别当真了。 前一阵子，我一同事听说这儿好，想结婚在岛上租房子。我立即想到孙家夫妇。便把孙大哥的手机号给了他，看能否让孙大哥他们帮忙找找。 过了几天，我碰见孙大哥。他问：我第二天就在附近张罗了2套，你那同事怎么一直也没找我？我早忘了这码子事了。一打听，我那同事，最近一直在旅顺工作，又过不来了。 渔民需要早睡早起，临睡前，海岛上一片寂静。我躺在床上，总会想，前世怎么修的，今生工作生活在这么个好地方，周围有那么多好人。那个秦始皇，贵为皇帝又能怎样？天天梦寐以求，还不是只来了3趟？ 他求道问仙，找的长生不老药又在哪里呢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，得来全不费功夫。当地渔民那种朴实无华，不饰雕琢的热情、善良、勤劳的本色，不就是千觅万寻的“道”吗？ 还没想明白，我早已进入了梦乡。 2016年10月29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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